【年瓜】殷红
发疯随笔超烂，见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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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喜欢什么颜色？”
“红色。”他笑着。
“我最喜欢红色。”
01.红旗
瓜子第一次见年糕，是在高一新生致辞的典礼上。因为没有东西可看，他只好看着那位新生代表。在红旗飘扬的高台上，他穿着整齐的白衬衫，留着黑墨色的头发，背着阳光朗读致辞。整个场地是安静的，他清楚听到他温柔有力的嗓音穿透人群，轻轻地让瓜子的心颤了一下。
在最后，他依稀听见了他念出自己的名字：晋年。
02.红剧台
年糕无论跟瓜子吵多少次嘴，好像永远也不曾后悔去看那场话剧。红色的舞台上，瓜子披着洁白的卷发，手摇骨扇，身着长袍。从他的座位刚好能看见瓜子金灿的瞳孔。他不知觉地盯着他，好像看着一位久未相逢的故人。
认真的人总是很有魅力，年糕想。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古装也那么好看。
03.光荣榜
期中结束，成绩发放的日子榜前围了不少人，熙熙攘攘里有怨声也有笑声。年糕长期霸占年一，但路过便拉着瓜子一起来看。人潮散去一点他们才挤进去，看着年一底下明晃晃“晋年”两个大字理所当然，但惊奇的是瓜子居然冲到了年二。
看着贴在一起的两张照片，配上光荣榜的红色背景，年糕突然就觉得很像结婚照。他惊地想忘掉这种想法，但越看越像。年糕一下子红了脸。
年糕没有发现悄悄上扬的嘴角，却被侧边的瓜子偶然瞄到。“都考这么多次年一了，有这么开心吗？”瓜子心里想着，看着自己的排名只觉得有点不甘。
04.焦糖餐厅
“欢迎光临，请问您要点……黑毛？”瓜子看着进来的年糕沉默了一瞬。“我要这两个蛋糕，加一杯咖啡。”年糕冷静地说。但他露出的邪笑让瓜子骤然火大。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吧！“好…”瓜子用挤出来的笑容接待了他。
不过年糕并没有干什么，他在瓜子上菜时笑了几句就安静地坐在座位上。“这点事都干不好，要你有什么用！”一身咒骂让年糕回头，他看见角落里老板破口大骂，而那平时不肯屈服的身影却对着他频频鞠躬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低着头，承受着老板的怒火与诅咒。
“再干不好工资就别要了！”瓜子浑身震了一下，更加卖力地道歉，然后目送着老板离开。他不舒服，年糕好想能上去把瓜子立马拉走，然后破天荒带他去吃一顿最贵最贵的饭，他想点多少牛排都可以。
他低头看着菜品，觉得这个“给人带来幸福”的红棕焦糖餐厅，真是笑话。
05.枫叶林
是昏黄又拥有活力的深秋，年糕偶然在网上看见某公园有一片很美的枫叶林，说什么也要拉着瓜子去看。
“不是我说死黑毛，看枫叶你拉我看干什么？”早起的困倦和寒风让瓜子没啥好气，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。
“我还看在你之前帮我写了作业报答你呢，你就这个态度？”年糕嘴碎起来，“这深秋时节就该看枫叶，过了就没了！”
“哎行行行。”瓜子掏了掏耳朵。
枫叶林很美，树上挂的是红棕或红金色的叶子，连成一片，是有保质期的美景，一年可就这一次。树丛间穿着一对对的情侣，倒显得他俩格格不入。瓜子不怎么在意美景，不如说是他很多时候忽略了美景。他不像年糕一样，会有很多的空闲时间上网看景享受生活。
在他所认识的人里，他最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很无趣很无趣的大人，但那有什么办法。
“喂死白毛干嘛呢，被风吹傻了？”他抬眼，年糕站在那边看着他，手举起一枝黄花。“出来了就别惦记你的网店了，这花还行吧？”
“啊…？嗯，还行。”眼前的少年一头墨发搭在脑后，深蓝色的眼睛温温柔柔，他就是这样迷倒一大片女生的。像他们初见，曾经的遥远已成了眼前人，瓜子忽然觉得这风也没那么冷了，他感觉自己还是喜欢美丽的东西的。察觉到自己的心思，他不由得轻笑一声。
“很好看。”瓜子吐出的白雾笼在围巾上，心情变好，便也对着年糕笑了一下。
年糕一下呆住了，瓜子平时一张臭脸他也习惯了，现在突如其来真心的微笑让他不知所措。少年的眼睛里点着光，和那头白发一样熠熠生辉，整片枫林都变得黯淡无光。
那一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，心中不争气地想到一句话：他笑得真好看。
年糕的墨发飘在枝间，瓜子的金瞳里倒映着红棕色的枫叶。
06.殷红的血
瓜子是会打架的，还是有名的老大。年糕听过但没看过，也没啥机会问。
直到那天那条昏黄僻静的小巷里，年糕看见了他。
他跟平时不一样，脸上没有嫌弃和急躁。地上一片狼藉，水泥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能让人想象出当时的惨状。巷子里只剩下他一人，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，手臂上盘着一条看着不浅的伤口，在往外渗血，黑红的血。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角落里，像睡着了一样。
年糕回忆了去诊所的路，在他身边蹲了下来。其实也能背的，但年糕就是想抱他，把他轻轻地抱在怀里。他也的确这么做了，是公主抱。明明年龄身高差不多，但瓜子意外得轻，一米八的大个子缩在他怀里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。他的头靠在他的胸口，还好他没听见他胸腔里跳动的声音。
他睡得很沉，看诊，包扎，都没有把他吵醒。年糕抱着他走了僻静的小路，路上没有一个人，有一种他属于他的感觉。
年糕回不了瓜子的家，只好把他放在公园的长椅上。不知过了多久，瓜子才睁开眼睛，他环顾四周，看见身边的年糕，眼里的警惕才消解下来。“伤我替你包的，不然会感染。”年糕低头看书，瓜子的目光落在手上的绷带，虽然还有些冒血但已经很好了。“钱回家v你。”瓜子没啥说感激的话的，他知道这玩意年糕也不咋爱听。这可能算是年糕优点之一，不用费心思说感谢的话。
“还听说你一打四呢，看起来是挺厉害。”年糕阴阳怪气。瓜子没应声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还好，现在估计只能一对二。”半晌瓜子才回答。年糕简直无语，还想着打架，打傻了脑子不成。
年糕从口袋里掏出医生的诊单念道：“伤口不能沾水，尤其不能沾热水；吃清淡点，别吃辣；少剧烈运动，别撕裂伤口；勤换绷带，四天后复诊……”
瓜子：……6
“怕了你了死黑毛，回去了。”年糕笑着停了嘴，看着走在前面的瓜子，将诊单丢进了垃圾桶，单子上只有寥寥几句话……
鲜衣怒马，青春澎湃，致我们那殷红的岁月，与陪在我身边的你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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